天川

•现代pa，所有的ooc都是我的
•虽然1很短，但是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2，看缘分吧…

天阴了一个下午，四周的一切都潮湿，腐朽，粘腻。季布提着琴盒走出琴房，听见隔壁琴房传来隔音后沉闷的大提琴声。
他的思绪从带着湿气的无伴奏巴赫里来到了多年前他和他的大提琴手充满摩擦的合练，转了一圈，又回到早上收到的龙且的短信。他坐在琴房外的榕树下，沉吟了很久，反反复复地编辑一条回信。
“那就再组一次四重奏。”
他写道。
对面几乎立刻就有了回复。“明天下午三点，老排练厅见。”
季布不由失笑，时隔多年，这位学弟的性格一点也没变。

多年前他们四个人组起四重奏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这个临时起意的组合还能有开十周年纪念音乐会的一天。
四重奏的发起人是龙且，季布的直系师弟，直接原因是他们的同门，大名鼎鼎的天才少年演奏家项少羽灵感突现，想要在自己大学的第一场钢琴独奏会上加一首勃拉姆斯的钢琴四重奏。

那年季布大概是大三，正好卸任某个学生管弦乐团的小提琴首席，对尝试室内乐颇有想法。他和龙且征用了偏僻角落某个落灰的琴房作排练厅，对这个还未具雏形的四重奏组合做了第一次构想。

“我昨天从隔壁大秦管弦乐团挖了个中提琴手，跟我同年级，水平很不错。”龙且边在谱子上圈圈点点边说。
竟然能从宛如一块铁板的大秦挖到人，季布不由为之震惊，继而对龙且的觉悟肃然起敬。

“那就只差一个大提琴了。”他说，“你有什么想法？”
龙且若有所思地问：“老师联系了跟你同级的一个大提琴，叫英布，你听说过吗？”

英布这个名字在季布脑子里回旋了几遍，他的脑海里隐约浮现出一张十分桀骜冷漠的不良少年的脸。
“他是学大提琴的？”季布十分惊讶地说，“我一直以为他是隔壁打击乐系搞摇滚的。”
他自己也不禁为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下意识认知感到好笑，龙且摇头表示对他以貌取人的不赞成，把面前的一摞琴谱理平，放在他的谱架上。
“看来我们很快就可以开始排练了。”龙且说，“就在这个排练厅吧。”

龙且颇有一些意气风发地环视了一圈这个偏僻、潮湿，甚至还结着几个蛛网的琴房，琴弓无意识地在空中画了一个圈。
季布用视奏的间隙瞥视龙且的神情，觉得他们两个好像正在构建一个王国。